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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歌歌,孤独的无助
  轩辕长倾听见那一声碎裂之音,寒眸迫去。与上官麟越一对虎目面相击,无声之间已有剑拔弩张之势。

 轩辕景宏掩嘴轻咳两声。

 一侧的皇后端庄秀雅,赶紧为其顺背,声低柔柔,“皇上咳疾又犯了,小心龙体。”

 众人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向高位的皇上,纷纷起身,齐呼,“皇上保重龙体。”

 轩辕景宏轻咳着,对众人挥挥手,道。“皇弟多奔劳,清减不少,快快落座。”

 这才化解了一场电光火石。

 轩辕长倾淡淡一笑,泯了萧杀之气。更温柔地携着夏侯云歌的手,俩人一同落座。夏侯云歌娇羞浅笑,低头间脸颊微酡。

 好一副春光美景,大有旎之

 轩辕景宏眸里含笑,促狭地望了轩辕长倾一眼。轩辕长倾挑挑眉,全当未见,细心帮夏侯云歌拢了下衣裙。

 底下已响起低微的议论,皆说俩人如此恩爱,是泯了所有旧恨。而也有人怀疑,那夏侯云歌当真能放下国仇家恨?其中也有质疑,轩辕长倾不是和夏侯七夕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怎忽然转娶夏侯云歌?

 夏侯云歌柔顺低头,桌下的手却在不住发力挣扎,轩辕长倾又握的紧,实在挣脱不开。夏侯云歌的指尖狠狠掐入轩辕长倾的掌心,明显感觉到他的手痛得抖了抖。她浅浅一笑,容如百花绽放,美得让人几窒息。轻轻依偎在轩辕长倾肩头,恍若情人耳鬓厮磨,用只有俩人听得见的声音,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我的手是不是很软?这么舍不得放开。”

 轩辕长倾的角闪过一丝动,转而笑若,在她耳边回道。

 “只当一双骷髅手,实品不出什么滋味。”

 夏侯云歌猛地加重力道,轩辕长倾痛得脸色有一瞬转白。她盈盈一笑,“骷髅的手,可不是王爷随便牵的。”

 “上官将军对王妃一直痴心不改。若王妃与本王牵手实在为难,本王现在就可请求皇上,将王妃转赠上官将军。你是他的战利品,也该物归原主。”轩辕长倾低声噙笑,却另夏侯云歌心口一沉。

 夏侯云歌顺着轩辕长倾的目光,看向对面的上官麟越。上官麟越一口口饮酒,目光始终如两团热火紧紧盯着夏侯云歌。就像一个捕食者,盯着猎物般誓在必得的强势,害得夏侯云歌十分不适。

 “你当我是什么?可以送来送去的物件?”夏侯云歌低声斥问轩辕长倾。

 他既然说得出来,就一定做得到。将她转送上官麟越,又何须问过皇上应允,他的意思便是大于天的圣旨!现在的上官麟越,比之前更加对她虎视眈眈,若再次落入上官麟越之手,肯定不能妥善全身而退。

 “你以为你是什么?”轩辕长倾总是不愿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将她的尊严践踏如泥。

 夏侯云歌垂下长长的浓密眼睫,第一次没有针锋相对的出言相撞。

 是啊,她是什么?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除了这个身体本尊留下的显赫身份,和一些深仇大恨。她于这个遥远朝代,根本什么都不是。

 莫名的伤感,侵染心头。

 她不知道,这叫孤独的无助。

 轩辕长倾侧眸睨夏侯云歌姣好的侧颜,她寂静无声的时候,美得就像一幅画…轩辕长倾猛然回神,望向高位上,总是盯着他们的轩辕景宏。

 “皇兄近,气不错。”轩辕长倾出声,挥散心底浮现的异样。

 轩辕景宏含笑问,“皇弟与弟媳在说什么?见你们如此柔情意,羡煞皇兄。”

 “皇兄有皇嫂相伴,何须羡慕皇弟。”轩辕长倾以茶代酒,举杯相敬。

 夏侯云歌亦随之举杯。轩辕长倾从不喝酒,他们的坐席置放的是一壶上好的兰雪茶。味道清逸且淡,却口齿存香久久不散。

 举杯饮过。

 轩辕景宏还是好奇,他们方才在说什么,笑的那么开心,也想一同开心开心。

 “皇兄,我们方才说…”轩辕长倾正要说,夏侯云歌忙出声打断。

 “回皇上!”夏侯云歌忍住心中忐忑,努力在脑中组织语言,“方才王爷与妾身说…”

 半晌没了下文,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夏侯云歌身上。

 “说什么?”轩辕景宏好奇催促一声。

 轩辕长倾亦好整以暇一边品茶,一边等待夏侯云歌下文。

 夏侯云歌脸颊飞上一抹绯红,“王爷说,妾身比这殿内所有女眷都要美,犹如九天神女误落凡尘,这世间女子再入不了王爷的眼。”

 决不能给轩辕长倾,道出将她转赠给上官麟越的机会。

 言毕,殿皆静。

 随即,响起一片窃窃私语。皆是女子之声,恨不能咬碎口银牙,白白浪费一番心思巧装扮容颜,竟是再没人能入轩辕长倾的眼。

 夏侯云歌感受到不少嗔恼目光,冷眸一扫,殿内女眷纷纷垂首,鸦雀无声。

 轩辕长倾浓眉高耸,低声音在夏侯云歌耳边,“原来你喜欢这么恶心情话。”

 夏侯云歌亦低声音,口气鄙讽,“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样对女人说话。”

 “我从没说过那样的话,也绝不会对谁说出那种话。”他竟然有些恼了。

 “抱歉,恶心到你。”夏侯云歌白他一眼。

 轩辕长倾忽然又笑了,真是个喜怒莫测之人!只听他拔高声音,清朗的声音噙着一丝宠溺。

 “歌歌,芳菲妩媚,丽绝世,本王岂能不醉。”

 夏侯云歌咬了咬牙,轻唤一声,“倾倾…”娇羞之态含情脉脉,“当众如此夸我,也不知羞。”

 她明显感觉到轩辕长倾身子一抖,心里掠过一丝得意。

 轩辕景宏高声大笑起来,“得见皇弟与弟媳如此恩爱,朕心甚慰。”

 殿内众人纷纷起身祝福。

 宫宴上,朝文武皆在,亦有不少前朝南耀旧臣。

 南北风情差异巨大,各项朝中事务也截然不同。北越国想迅速稳定南耀情势,只能继续任用原先旧臣,适才任用,继续掌管其职。如此才不会动摇一国之根本,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唯一只要收复这些旧臣之忠心,越国便能以最快的速度稳固如山。可这些南耀旧臣,仗着深谙南耀民情治策,违摇摆不定,不堪臣服越国统治。他们曾受的是夏侯家的恩惠,享用的也是夏侯家的俸禄。而今易主轩辕家,但凡有些知恩图报心思的,即便越国给了高官厚禄犒赏,都不能坦然接受。甚至心底还抱有一线希望,夏侯家或许还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他们还有一个皇后,南耀先皇的唯一子嗣——夏侯云歌。可如今得见,他们最后的希冀,如此柔情意地依偎在轩辕长倾身畔,婉转谄媚,丝毫不见国仇家恨的怨怼,他们这些臣子还坚持什么。

 这正是轩辕长倾,执意要在人前表现恩爱,以攻破人心的方式,收复摇摆人心,最为便利且不消耗任何财力物力的最佳手段。

 轩辕长倾笑着夹了一块青笋,放在夏侯云歌银碗之中。靠在她的耳边,却低声咬牙。

 “不许再叫我‘倾倾’。”

 夏侯云歌在桌下,一脚碾过轩辕长倾的脚,痛得轩辕长倾角紧绷,依旧笑颜不变。

 “忘了我对你的警告?不许叫我歌歌!”因为,他不配。

 对面的上官麟越,捏紧银质酒盏,酒盏已严重变形。铁拳之上,青筋凸爆。火热的怒光变得更加强烈,似已被热火焚身,恨不得现在就将夏侯云歌吃拆入腹。

 轩辕景宏朗声笑道,“今宫中设宴有三件喜事。一,庆摄政王退来犯的穹鹰王成功营救太后。二是,五后,摄政王与王妃大婚,朕亲自主婚。三是…”轩辕景宏温柔看向身畔的皇后,皇后羞赧含笑,轩辕景宏高声宣布,“皇后已有喜。”

 殿皆喜,众人纷纷起身叩拜,“恭贺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贺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家平身。不必多礼,朕今晚与众卿家同乐。”

 上官麟越已捏毁掌中银盏,掷于地上,溅起一串酒花。他眼底怒火蹿涌,扬声道。

 “皇上忘了攻打南耀皇城时的金口玉言!谁先攻破皇城,南耀第一美人便归谁所有!夏侯云歌是本将军的战利品!岂能再嫁予摄政王!”

 众人惊骇,觥筹错的杯盏,瞬时安寂下来。惴惴不安地看向主位上的几人,不知下一刻会卷起一场如何强大的风暴。

 夏侯云歌心口一紧,看向身侧的轩辕长倾,他却笑了,她心头更加僵冷。

 上官麟越是朝中大将军,战功赫赫,功高不可没。皇上和轩辕长倾一定不会愿意因为她而引起君臣芥蒂。

 那么她…

 会不会被高位上的两个掌权者,送给上官麟越,以此平息一场干戈?

 “美人!你就是本将军的!”上官麟越笑得张狂,一副志在必得的笃定。

 夏侯云歌冷汗透衣而出,以最高冷的姿态努力不惊不变,只斜睨向身畔的轩辕长倾,低声问他。

 “摄政王怎么看?”

 “看心情。”他回的云淡风轻。

 “…”轩辕景宏朗声笑了,笑着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皇后焦紧担忧,忙温声道。“上官将军不急。皇上圣旨已下,公告天下,岂有随意变更的道理。”

 “皇后娘娘如是说,便要愚本将军了!”上官麟越借着酒劲,继续出言狂妄。

 “上官将军醉了。”轩辕长倾淡然一笑,殿内气氛愈显凝滞。

 接着,皇后在轩辕景宏耳边低声言语,殿听得清楚。

 “皇上每每看宫廷歌舞都觉无趣,臣妾特意命人编排一场歌舞,保证皇上从未欣赏过。借着今,也正好让朝文武命妇小姐,一眼福。”

 “近皇后既要照顾母后又要打点后宫,还不忘博朕一乐,辛苦皇后了。”轩辕景宏宠溺地握住皇后的手,羞得皇后面色微红,抿嘴一笑。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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