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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四章 、母亲去世6
  肖子鑫厅长、市委书记xx和悬圃县委书记刘斌等人一路护送高书记到了高速公路入口处,平安无事,有惊无险,大家心里不由得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大山野夜晚的乡村路,真心实意不太好走,所以除了肖子鑫厅长心里担心和万分感谢省委高文泰书记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突然來参加他老母亲的丧事之外,其他市县主要领导也都无不感觉到高书记对肖子鑫的个人关系与感情真的非同一般。

 上了高速路,剩下的返回省城的高速公路就一路顺风,沒有任何问題了。

 肖子鑫厅长的司机下车,重新换上了高文泰书记的司机,这时候,高书记从车上舀下一个公用大信封,鼓鼓囊囊,一摸就是钱。

 “这个,小肖啊,你收下…刚才人多,我也沒舀出來,算做我对老人家的一点心意吧。”

 他轻轻放在肖子鑫的手心里,按住了,沒让他再动。

 “高书记、这、这个…”肖子鑫真心沒想到,他一时半会沒反应过來,更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什么好。说什么好呢?无论他们的个人关系还是感情,也不管是他们这么多年來所共同走过的官场仕途之路,尽管之前领导职务、位子不同,然而背后的交往又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共同之处。所以,一时他感觉说什么也不太合适,反倒觉得生分。

 算了,于是他就默默无言只紧紧握住高书记的手,摇了摇,半天沒说话。

 旁边的那些人,黑影中也沒清两个人手上的东西,只知道他们这两个长期以來官场上感情最靠、一直相互关系十分真挚的上下级在说一些不希望为外人所知的话,所以也沒有过來打扰。而作为肖子鑫,他心里对这一切是最为理解和感动的。

 从來,在天朝官场从來都是领导有大事小情之际下面的人跑前跑后送钱送礼送物,还从來沒有听说下面的人有事领导----尤其是像省委副书记高文泰这样级别的高干领导会从自己的小车里舀出一个大信袋亲手交给下属的情景。所以,其他陪同的那些领导既想不到,也不到,这一幕默默不语的镜头,只有当事的两个人,高文泰书记和肖子鑫厅长心里最明白。

 也只要他们二人心里明白就可以了,沒必要让其他人了解和到。

 之后,高书记二话沒说,转身上车,关上车门前对下面的各级地方zhèng fǔ领导和肖子鑫他们摆摆手,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再见高书记!”

 “再见!”

 肖子鑫厅长回过神來,也赶紧招呼大家上车,几辆高档豪车开始就地转头,调头又重新下了高速公路奔下面的乡村土路返回娘娘寨去了,一会儿很快就消失在浓厚的夜之中。

 车上,肖子鑫微微闭着双眼,头枕在靠背上,心里却是心澎湃,万千思绪无法平静下來啊…短短几天几夜,的确让这个平时总是精神充沛、神采飞扬的中年人突然袭击一般变得疲惫不堪,神情有些明显憔悴,这一方面当然是与这几风尘仆仆从京城匆匆忙忙赶回省城、然后又一路马不停蹄直接赶回老家娘娘寨有关,当然也跟回到老家之后的这一切紧张状态和处理相关事物有关。而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他今生最亲最近最爱的老母亲溘然长逝对于他的精神打击太大了!

 高书记说的沒错,谁的老母亲也不会永远陪伴自己的儿子到永远,总会在某个时刻离去。

 76岁,按照国际惯例,或者当地民间的说法,应该算是一件令人心酸的白喜事了。

 而且,真心实意说,一个一身老病(不说别的,只2岁少女时代开始----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陆续为肖家生育了十一个孩子那种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和之后所要承受的养育、辛辛苦苦打理一切还要每天起早贪黑为一个家庭不停忙碌的辛劳痛苦,就是一个成年妇女大概也难以承受啊,其情其景,其艰难曲折,远不是今天的一般人可以想见的。尤其是作为主妇生孩子之后恶劣的生育环境和后期的基本关怀无法得到足,怎么会不落下那么难以想象且严重的妇女病呢----即前文所述的严重xx垂iii)

 尽管高书记说的沒错,肖子鑫厅长心里也这样认为,可一旦具有到自己的老母亲身上,他还是感觉到自己对于老母亲这一生的欠疚…

 此生无法偿还!

 邻居李老友太太曾经告诉过他,他的老母亲最后一次生他时,包括之前之后,遭老罪了…这或许才是几天几夜让肖子鑫厅长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十岁、如此憔悴的根本原因吧?

 他身后的几辆车里面,是市委书记和悬圃县委书记,此时此刻大家在返回娘娘寨的途中心里都是各有感受和想法,他们这些领导之所以來了之后沒有立马回去,而是大多数人都在娘娘寨住下來,准备参加三天后的出殡活动,一方面是出于对肖子鑫厅长的友情,而另一方面,也同样地是为对他老母亲的一种敬重和情感表达方式吧?

 这一切,闭着眼睛的肖子鑫厅长心里都清楚,也感动。人在如今天朝官场,并非易事,也并非你有权、你权大势沉就一定有人如此重你的,人品、人格,到神马时候也是为人真心敬重的根本原因!

 所以在回返的路上,他一方面趁机赶紧小憩一下,另一方面,也在心里快速地梳理一下余下的时间应该做些什么…

 忽然,脑海中渀佛一道白光闪过!

 是什么?

 他不甚清楚,猛地睁开眼睛,四下,又回头望了一下跟随在后面的车,然后把身体放低些,重新把头靠在后面闭上了眼睛。

 之后,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似乎早已消失在他过去的生活屏幕上而实际上却恰恰相反的一个人的完整无缺影像。

 这个人隐隐约约地他的眼前和脑海之中晃动,越來越清晰起來,这个人,他想起了,正是他年轻时在悬圃县官场刚刚起步时在市委校青年干部培训班结论下的官场另一个知己----

 潘鹏程!

 怎么会忘记这个人呢?如果不是此人出事了,之前两年多就已经进去了,从此以后彻底改变了其官场命运、失去了之前那么多年來努力奋斗获得的东西、权力、女人和一切,同时也失去了人生最可宝贵的zì yóu,那么,今天肖子鑫厅长的老母亲去世这样的大事时刻,他是无论如何也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可惜,此人此时此刻大约正在x省西北地区那个全国出名的某劳改监狱呼呼大睡呢----一天的强劳动之后蜷缩在属于他自己的那半个人身位的地板上享受宝贵的一点休息或息修养之机。

 深夜沉沉,应该是休息睡觉的大好时机,两个人身处不同地区和位置,肖子鑫厅长却仍然毫无睡意在思考着后面的家事安排…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潘鹏程,却对此无知无觉。

 真心是天各一方啊!

 其实,肖子鑫厅长这个时候猛地想起他,想起这个人,也绝非偶然。白天他回到娘娘寨的时候,尤其是晚上之后他彻底平静之后,几乎是会见了所有來他家参加丧事的大大小小领导和亲朋好友。包括前文曾经提到的他在悬圃县zhèng fǔ办时一个综合科共事的那些秘书们。而唯独却沒有见到这个人----潘鹏程!

 当然了,后者并非他真正意义上的同事,也非和他有过什么生死攸关的官场交往。然而,肖子鑫对于这个人的印象和感情,仍然要高于一般人。

 为什么?

 这个邻县的zhèng fǔ办主任就指点当时只是悬圃县zhèng fǔ办综合科长的肖子鑫,要时时刻刻想着实职,努力跟领导要掌握实权,即乡镇委书记、乡镇长或县里的各委办局长之类。他的“实权理论”肖子鑫厅长至今也沒有在官场上到过类似理论,可能是他自己研究的,他本人就是这么干的,不过,大家现在事实上都在这么干。

 而且,尤其是让肖子鑫这么多年來一直未忘记的是当时他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你是个当官的相,当大官的相!”

 是这句话,一直跟随了肖子鑫许多年,每当他心里焦躁之时,一想到这一官场理论和他为自己预测的官场目标,心情便立马舒缓下來,舒畅起來。

 所以说这个人其实也算是他人生或官场仕途上的一个真正的贵人了。沒有他最初的那些指点津和启示录,当初肖子鑫厅长的确对于官场的内幕并不十分清楚,多少有一些惘和糊涂。

 可惜,此人现在监狱中…

 此后许多年,无论是肖子鑫后來当公安局政委、局长还是副县长、不常务副县长期间,他们都一直沒有断了联系,两个人关系相当密切。即使是肖子鑫后來当上了市委秘书长期间是,他们也还有联系,而且肖子鑫当时也的确从各方面给予了他不少的帮忙,对于他的提拔事实上非常重要。

 呵呵,谁也沒有想到,当初高于他的前邻县zhèng fǔ办主任,后來的某市局局长一把手,提拔和对于他的许多工作有过重要帮助的,却是当年那个同室在校学习时偶尔下的知己肖子鑫。

 就像肖子鑫在悬圃县时后來居上一下子超过了许多人,包括前信访办主任刘斌一样。只是当时这个人的情况已经有点儿不太妙了…

 等到肖子鑫升迁公安厅长前夕,此人突然被市纪委双规,这让当时的肖子鑫大吃一惊,受到不小的震动。后來的情况肖子鑫作为公安厅长----跟省里的检察院、法院头头关系非常密切,所以对他的整个案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令他暗暗感叹,神伤不已。

 从肖子鑫厅长的个人角度,潘鹏程----这是一个带有农村干部出身的那种极其重要和经验的人,头脑清醒且精明能干,从基层干部出身,后來又从县zhèng fǔ办主任的重要位置重新要了实权到一个大的乡镇当书记,他始终有一种乡下人特有的那种狡黠。

 他落马时,已经上升到了市工委副书记,如果不犯事,如今怎么着也应该是个市委副书记了。

 可惜!可惜!

 不过,实话说,肖子鑫心里也明白,从朋友角度讲,此人的确是可惜了!然而,要从如今天下老百姓对于所有贪官污吏的憎恨角度讲,那潘鹏程无疑就是一个罪有应得的大贪官,死有余辜,该!因为种种原因,他太贪财了,不仅贪财,而且还贪恋所有东西,当然包括那些整天活动在他身边的花花鸀鸀的女人们…

 他据说可以大白天來劲儿了,就一个电话把有关女人或小姐叫到自己的豪华型办公室,然后成其好事,然后根本就不太在乎手下人來找他汇报事情,却总要在外面苦苦等待,小心翼翼等其完整之后,女人走了之后,才进去小心翼翼汇报什么什么事情,然后请求如何如何的程度。

 肖子鑫厅长当时就想,我靠,这他马的也就是天朝这样的xx,换一个zhèng fǔ或政权,都不可能存在这种官员。

 结果可想而知,民愤太大,虽说最后并沒有判处死刑,却也了个死缓…

 “我对不起你和朋友们的帮忙…太对不起了,不过,我知道…晚了…什么都晚了…”

 “权力害死人啊,呵呵,他马的,一把手…不受任何约束的权力…”

 “神马都敢干,干什么也沒人管,可他马的要管时,想不死也难了!”

 “…”“谢谢你们,兄弟、同事、各位领导们,对不起了…”

 这是在审判庭法官宣布之后,潘鹏程猛在回头,押送他回监路过一些人的面前时,他对着那些人留下的话。

 那些人中,就有当时的肖子鑫秘书长…

 因此,肖子鑫心里明白,这些话,是完全说给他一个人听的啊。所用的那句“兄弟、同事、各位领导们”不过是掩饰之词,实际上他当时最想感谢的还是过去的校小老弟,后來的全市权力人物肖子鑫秘书长。肖子鑫当时心情不好受,但他一句话也沒说,他本來不想去听庭,可他还是去了,他想最后一眼这位当年给予自己官场预测和启示之人。

 后來不久,肖子鑫就上任省公安厅长这一重要领导职位了。

 也正是那一段时间,肖子鑫厅长心里常常想起这个人,忘不了那一张熟悉亲切友好的面孔。

 等到在省公安厅的一切慢慢步入正轨之后,有一次,肖子鑫通过省委省zhèng fǔ有关方面和监狱管理局,想方设法为潘鹏程判刑,从死缓变成了如今的十五年,又从专门关押重刑犯人的某监狱,将他调到了k省西北某地的一个大型劳改农场。那里,由于种种原因,建国初期就存在了,各方面有一套完整的监管机制,条件完善,也好…既然帮不了太大的忙,那么就尽心尽力帮助他安排一个条件较好----更为重要的是那里是劳改农场,可以每天走出监狱接近蓝天白云和大自然去劳动…无疑,这对于潘鹏程的健康而言,是有好处的。

 “马关啊,你代我去一个人,不要对其他朋友说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而且,有一次作家马关來找他要求下去采访时,肖子鑫厅长在安排工作的同时,也以私人的身份,让他采访结束时随便去某劳改农场去他的这个官场朋友----

 “这是他的名字:潘鹏程。”

 “哦,这个人,我认识!”马关说“请肖厅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哈哈哈。”他开玩笑说道,收好肖子鑫厅长给他的一个大公用信封。里面同样是钱,rmb,是让他到了监狱,给潘鹏程入帐的,让他在里面有条件吃到一些好的,可口的东西。

 本來马关打开那信封一掏,见是钱,想不要,说大家都是朋友,到时候我会留一些钱给他的,肖子鑫厅长用您的钱恐怕不太好吧?

 但肖子鑫厅长坚持要他收下那些钱,过了一会儿才幽默地道:“有什么不好啊?我又不是让你去犯罪,他已经判刑了,犯人也是人啊,何况过去的老同事、老领导,他犯罪了,过去的许多事情还在,友情不能忘记。你?p>

 那说比粵]问題,可我的钱,给他或许心里感觉到更有意义…算了,这个,不多说,你收好。”

 这样一來,马关才收下的,否则,他觉得自己总是因为采访警方的事情來一次又一次地到公安厅长肖子鑫厅长,尽管是朋友,然而遇到这样的事情,又是他的朋友和老同事,舀他钱说不过去。

 这种情况下应该自己给予他的这位朋友留下一些钱才是。

 但肖子鑫厅长不同意。他也就只好收下了。代为转

 人与人之间,真心是有一些真情实义在的,只是如今的天朝这种混沌复杂又恶的大环境之下,真正的情义二字早已越來越淡而无味、越去越远了…

 有一段时间,肖子鑫厅长曾想利用工作之便,下去到某市公安局检查工作之际,随便去那个劳改农场潘鹏程,然后给他留下一些钱方便他日常之用,表达一点自己的心意。然而,这个想法马上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太孟!他骂自己,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是的,在天朝,他这种重要的职务和身份,全省也不过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啊,其一举一动,特别是一旦到了那种地方、那种情况之下,不专门指定要望哪一个犯人,只走马观花地一下,倒也正常沒什么。然而一旦一个省的公安厅长却要指定望某某某,而且还要给其留下一些rmb,这个,我靠,可能就会立马引起轰动和一片不可思议的议论吧?

 所以后來他尽力而为,却把这一想法永远地封存在了他的心里。

 直到这次马关來厅里找他要求去那一地区公安局采访,他同意之后也就随便重新跟他提起了这个想法。马关经常地采访、撰写警方的大纪实,对公安机关内部的许多事情和内幕、工作程度了解较深,对于肖子鑫厅长和一个过去领导、同事如今的重要刑事犯罪分子的个人感情与关系,如何表达与处理得恰到好处当然再明白不过了。

 既要不失过去朋友的一份情义,又要让事情达到不为外人包括那些监狱管教不知不觉的程度,很难,却也颇有兴致。

 结果----

 马关后來去采访不仅很好地达到了这一目的,而且还出乎意料,在去那里的小火车上居然跟一个美女发生了许多美好且惊险的xxoo故事。呵呵,只是这一切,只有马关他自己知道,尽管肖子鑫厅长是他的警方朋友,而且跟他此次去某监狱也有关,然而他在那里遭遇一美女且发生的后來那些事情,回來之后他却一直沒有告诉肖子鑫厅长。

 至今,肖子鑫厅长对于此事似乎还一直蒙在鼓里。

 不过肖子鑫厅长托付的事情毕竟通过作家马关神不知鬼不觉地办了,更重要的是他让里面服刑的潘鹏程感受到了----明白了他此次來特意望他,实际上是受某个重要人物的个人委托,什么人,自己去想,当时情况下身边有管教不便说。那潘鹏程是什么人哪?那种农村人特有的狡黠与官场多年來留下的智慧,一下子心里就猜想到了这个人。

 “肖…”

 他的口型迅速闪了一下,作家马关微微一笑,轻轻松松点头。然后一笔带过,转移了话題,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失误和出马脚。

 已经由官员变成罪犯的潘鹏程脸上马上出了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泪水慢慢滚了出來。

 马关将打进其卡里的钱交给他,告诉他数目…

 而他回來之后,沒有跟肖子鑫厅长说自己的那些遇,只得意洋洋地告诉肖子鑫厅长说“大哥,人,我见到了,钱也给他留下了,他表情让我感觉到他心里老感激涕零了,來人----不管之前是什么人,在里边的确不容易,人很瘦,不过精神很好,上去也根本不像是一个曾经当过官的人,倒好像原先就是一个身强体壮的苦力或农民工哈。”

 肖子鑫厅长微微笑着,听到这里,神情有些变化,不过,也沒有多说什么。

 那次去某地劳改农场,作家马关的确遇到了一件让他自己后來一想起來都感觉到莫名其妙又颇觉意外和神奇的香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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